莫大鹏:左手介入右手外科的医学修炼之路

北京天坛医院神经介入中心专家访谈录(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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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和介入,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开刀、介入治疗和显微手术均衡发展的医生并不常见,而对于兴趣广泛的北京天坛医院神经介入中心组长莫大鹏教授,却掌握了三者之间的平衡,成为既会外科又能做介入的脑血管病“达人”,医维讯有幸采访到了这位“达人”医生。下面,请听他的医学修炼之路。


因为未知 所以一切变得有趣

未来之所以值得期待,正是因为它的未知。

少时,莫大鹏的理想是成为一名科学家或工程师,由于母亲是乡卫生院的医生,受此影响,他懵懵懂懂一头闯进了医学的世界。

带着家人的希望和对未来的迷茫,莫大鹏1991年考入湖南医科大学临床医学专业,五年的学习生涯,使其对外科产生了浓厚兴趣。1996年毕业后,受广西桂林医学院附属医院的邀请,担任神经外科住院医师。20世纪90年代的神经外科还属于新兴学科,但莫大鹏依然选择了这个充满未知的领域,不断探索前进。

莫大鹏1999年考入中南大学湘雅医学院(原湖南医科大学)研究生院,师从著名神经外科专家刘运生教授。这时的莫大鹏已经对神经外科,特别是颅底外科疯狂着迷,当时恰逢显微外科刚刚起步,对未知永远充满探索精神的他,又对此表现出特别的兴趣。为了深入探索神经外科领域,莫大鹏2002年考入宣武医院神经外科,师从国内著名神经外科专家凌锋教授,攻读博士学位。

凌锋教授综合能力强,既能开刀,又能做介入,对待自己的学生,也是同样要求。莫大鹏博士在读期间,凌锋教授对其进行了严格的显微外科训练,头发丝一样的缝线、小老鼠的血管甚至细到1mm以下都要进行缝合,跟练武一样,正因如此,为他打下了牢固的显微外科基础。2004年,凌锋教授推荐他前往奥地利维也纳大学医学院AKH医院神经外科学习,同年,又赴德国学习颅底外科手术一个月。国外先进的治疗理念开拓了他的视野,也让他更加努力,白天在医院做手术,晚上在实验室继续练显微手术,解剖尸头实体学习颅脑解剖结构,由此他的外科技术和介入技术都得到大幅度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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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莫大鹏博士毕业后,凌锋教授推荐他到北京大学第一医院从事脑血管病的介入治疗、神经外科显微手术的临床和科研工作。以前的北京大学第一医院介入技术开展较少,莫大鹏到了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后,利用自身经验,在与北京大学第一医院介入团队的共同努力下,使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的介入技术得到了快速的发展,其每年开展的介入量达到100多台,包括颅内动脉瘤栓塞,脑血管畸形栓塞以及所有的缺血性脑血管病的介入治疗。将近六年的积累和学习,莫大鹏进入最佳状态,既做开刀又做介入,不仅在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开展颅内搭桥技术,也对缺血性脑血管病有了更多认识和积累。


因为热爱 所以不断修炼

“虽然舍不得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的同事和平台,但想到天坛医院神经外科的专业性,还是来了。”2012年,莫大鹏追随师兄缪中荣教授从北京大学第一医院转到北京天坛医院,由于介入治疗工作的繁忙和医院的规定,只能放下手术刀专心做介入。

慢性颈动脉长段闭塞开通和静脉窦血栓成为他最重要的工作任务。

慢性颈动脉长段闭塞开通由于其病理的特殊性,现在还是一个世界难题,对于如何治疗没有准确定论。遇到这种病人,莫大鹏会和外科医生联合会诊,选择最好的治疗策略,解决开通难题,这也已经成为他的一种治疗特色。

对于半颅高压静脉窦狭窄和急诊静脉窦血栓这种病例稀少的小病种病人,一般医院对此没有更好认识。缪中荣教授希望可以在单病种领域总结更多经验,所以这类单病种几乎都是莫大鹏在做,几年来无论从技术还是诊断上他都积累了上百例以上得经验,对静脉窦狭窄如何挽救对病人眼睛的损害,急诊静脉窦血栓如何改善病人预后等都有独到见解,在科室里面可以说是权威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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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的修炼就是,明确知道病人适合哪种治疗方式。” 如对动脉瘤病人评估,是开刀还是介入?对缺血性脑血管病病人评估,是药物治疗还是介入治疗?莫大鹏认为,如何评估病人,这不单单是技术问题,还需要有很深的内科知识储备。因为每一个病人不一样,选择的治疗策略也不一样,所以这个选择是无穷无尽的,需要不断修炼,才能做出对病人最合适、最合理的决策。他说,现在的自己虽然不能对每个病人都做到精准评估,但大部分病人通过自己经验的积累和回访,病情理解更深入,判断相对更合理。比如动脉瘤栓塞,他总能在开刀和介入之间找到平衡点。


因为专业 所以探索更多可能

有一种临床治疗手段,真正诞生并不太久,却被称为内科、外科之外的第三大临床治疗手段,它就是介入诊疗。

“外科开刀是一个大工程,对病人损害很大,介入治疗技术的进步让病人解除开刀的痛苦,这是最让我震惊的一件事。”开刀和介入兼顾的学术背景,让莫大鹏对介入技术的进步有更深感悟,感慨先进技术的发展。

“整个医学的发展,使医生能够更大程度发挥主动性。”莫大鹏说,神经介入技术除了对疾病认识要深入以外,更多依赖于器械,一个新的材料、新的弹簧圈、新的介入器材的应用,能够改变一种疾病的治疗方式。由于材料的进步和医生技术的进步,外伤性的颈动脉海绵窦瘘,从外科手术没法做,到使用介入技术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急诊脑血管闭塞从以前让医生束手无策,到现在取栓技术的进步,虽然不能让每个病人都能有立马见效的神奇效果,但还是有一部分病人,取栓后由瘫痪不会说话,变成会说话手能举起来,真正做到了手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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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莫大鹏也有自己的小骄傲。比如静脉窦支架,早期要在静脉窦放一个支架很困难,但现在,静脉窦放一个支架变得容易,其他医生或许还是解决不了,但在他手里就能解决!


因为有“导航” 所以前进有方向

在探索未知的道路上,总有一些“明灯”,为人指明方向。

“可以说是凌锋教授成就了我,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莫大鹏的领路人,第一个肯定是凌锋教授。因为凌锋教授让他真正进入神经外科最尖端的领域——显微外科和神经介入领域,并得到很好的训练,打下牢固的基础。

“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的医生和教授,以开阔的胸襟,让我在专业领域自由发展。”莫大鹏在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的六年,既开刀又介入,没有任何限制,不仅把基础打得更好,而且全面发展,显微手术和介入都发展平衡,达到了导师凌锋教授的要求,也实现了自己的理想。

“师兄缪中荣主任的出现使我专业方向更加纵深。” 莫大鹏与缪中荣主任都是凌锋教授的学生,在学习期间就有一定交集,工作以后在专业上也有关联,对其专业成长有很大帮助。到天坛医院后,一年五六百台的手术量,使莫大鹏对取栓、急诊取栓、颅内支架、静脉窦的治疗经验更加丰富,特别是静脉窦血栓的治疗基本已经应对自如,对学术的认知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学术之路 探索永不止步

能够有真正为病人解除痛苦的本事,也要摸着良心做事,这是莫大鹏心中好医生的基本标准,也是大多数人对好医生的标准。但旺盛的求知欲和探索欲让他对好医生的标准不止于此。

“做一个医生,一个纯粹的临床医生,感觉远远不够,还需要做科研。” 因为科研,可以总结一个类型的病人,而临床大夫只是针对一个个体的病人。提到科研,莫大鹏教授兴奋地说:“现在天坛医院成立了神经介入中心,我从内心非常赞同,因为这表示我的专业在天坛医院不受限制了,我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神经外科背景的优势,也可以更好地做所有的神经介入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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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鹏希望未来的外科和内科没有这么多界限。他可以继续发挥这几年在缺血领域,在颅内支架、颈动脉支架、闭塞开通、静脉窦等方面积攒的优势,提升出血性疾病如脑动脉瘤等疾病的介入治疗技术,同时进一步往缺血和静脉窦的科研方向钻研,更好发挥其能量。

生命,因为未知而显得更加神秘,因为神秘而引人探索,因为探索所以才有成长。莫大鹏在医学的道路上不断探索、发现和感受,不管路程多么艰难,因为心中有座山,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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